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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四十八 長空的春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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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選了這幾位精英加盟到瑯玕樓,江宛陵的心情沒有一日是好的,每日裏總會有些脾氣不順的時候。每當她準備發脾氣時,眾人都默契的顧左右而言他。往往是脾氣沒發出去,倒是惹得自己一肚子氣。

閻王鎖覺得江宛陵脾氣不好的時候,自己是最倒黴的一個。因為江宛陵會親自帶他出去一起散心。剛開始,他覺得這是一項殊榮。慢慢的,他才發現江宛陵的真實用意。因為江宛陵告訴他,如果自己一旦被人攻擊,可以馬上吸收他身上的死神之力,這樣相當於帶著一個移動的後備功體。

“我看別家小姐都是愛些詩詞歌賦,筆墨紙硯或是胭脂水粉,錦衣玉食。偏偏你喜歡這個?”閻王鎖無奈的搖頭,“我不介意你帶我去女人堆裏,但是能別總帶著我來這嗎?”

江宛陵瞥了他一眼,“這事兒有你置喙的份兒?”

“那你能換個人不?天狼星要不萬古長空。我看掌櫃也不錯。”閻王鎖剛開始走到街上總被人鄙夷,原因就是他身邊的長心和他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
江宛陵看著他冷哼道,“他們啊,我都看不上。我就看中你咯。”

閻王鎖聽她這樣說,頓時覺得雙膝發軟,心裏暗自咒罵素還真派他來這鬼地方,還悲催的不得不聽命織語長心的差遣。

“這幾個,我都解開了。但是呢?還有幾個我是怎樣也解不開。誒,老板又有新貨出來了。”江宛陵自言自語走到櫃臺前細心的挑選了起來。

閻王鎖覺得實在是無聊至極,閃身到了門口看著過往的行人,悶悶的無所事事。

等江宛陵滿載而歸,他自然是做那個挑夫。

“我看你最近表現不錯,走,我帶你去嘗嘗那個新開的……名字是什麽?閻王鎖……”江宛陵剛聽說這個名字時還十分的耿耿於懷,從心裏就感覺到對頭出來了。連規矩都和自家一樣。不許在店裏動武。不過話說回來了,哪個做生意的場合允許人家在內鬥毆的?

閻王鎖看了她一眼,“您都不知道,我哪能知道?”

“還敢跟我頂嘴!扣工資。我告訴你,既然你們來到我們樓裏幹活兒,就得心裏有瑯玕樓,就得以此為家……嗯,不以此為家也行。現在我們的對手出現了,你知道嗎?還不親自去打聽下,摸摸行情,那我們是要吃虧的。”江宛陵教訓了閻王鎖一頓,才覺得心情舒緩了不少。

閻王鎖氣得快內出血了,無奈魖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啊。

兩個人走了一路,基本都是江宛陵說話,閻王鎖裝聾作啞。好不容易在午膳前趕到。江宛陵看了看門口石墩子上字,喃喃自語道,“薄情館。”

閻王鎖也看了一眼,“是薄情館。這次您絕對是沒念錯。”

江宛陵白了他一眼,我一個人還沒有一個魖認字認得全?豈有此理。

“哼,一聽名字就沒有瑯玕樓氣派。”江宛陵忍不住嘀咕道。

閻王鎖撇嘴道,“覺得還行。比什麽喜來登……”

“閉嘴。”江宛陵瞪了他一眼。

兩個人快步走進薄情館,江宛陵忍不住好奇四下看了看,門口的鸚鵡會說人話,大堂內的布置明麗舒適。菜肴嘛,也算尚可。好似出名的是後院的溫泉,叫雪非煙。

“你還打算去泡溫泉?”閻王鎖試探的問道。

江宛陵白了他一眼,“瑯玕樓事務繁忙,誰有那閑工夫。”

閻王鎖心道,你這還不閑啊,快閑死了。

“不是說他們這裏還有個首席花魁嗎?叫……無雙。”江宛陵一時想不起名字。

“別看我,我都說了我不近女色。我哪知道叫什麽無雙。”閻王鎖把頭扭到一邊,“既然是首席花魁,自然也不是隨便能夠見到。”

江宛陵又看了看周圍幾桌人,才道,“氣氛倒是不錯。不過我們也有我們的特色……”

“你也要搞個花魁啊?”閻王鎖立刻反應道。

“呵呵。我們是合法經營的正經飯店好麽?你覺得我會想著要靠這些取勝。你懂什麽叫現代酒店經營管理嗎?”江宛陵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氣勢如虹,一眼掃向閻王鎖。

閻王鎖立刻繳械投降,“別別別……以後您說話,我不插嘴就是了。”

“你吃飽了沒有,吃飽走吧。”江宛陵不耐煩道。

閻王鎖說心裏話,我根本一口都還沒吃過好嗎?

兩個人傍晚時刻才到瑯玕樓,這也是瑯玕樓最繁忙的時刻,大堂內的屈世途算盤打的飛快,來來回回的小廝在樓裏穿梭著,客人們絡繹不絕,生意可算是好了。看到這一幕,江宛陵頓時樂得合不攏嘴。

正準備擡步上階時,忽然聽得身後有人道,“請問這裏是瑯玕樓嗎?萬古長空在此嗎?”

江宛陵一轉身,差點一腳踏空,好在一旁的閻王鎖眼疾手快將她扶住。

蘇苓仍是那一身綠衣,氣質優雅,面上有些許憂郁之色。

“蘇苓!”江宛陵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。

蘇苓疑惑此人竟然認識她,“你是……”

“織語長心。瑯玕樓的老板。你要找長空,他現在正在這裏。閻王鎖,你快帶蘇苓姑娘進去見長空。”江宛陵急忙說道。

閻王鎖點了點頭。

蘇苓雖然有疑惑,但是見長空才是她此刻最想做的事情。

江宛陵忽然感到腦仁有點疼,眼前一陣眩暈,幸好扶住了墻壁。甩了甩頭,提起裙角,繞到後院的角門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
“長心,長心,你回來了啦。心情有沒有好一點?”不見荷推門而入。見她坐在桌邊,沈默不言,不禁有些疑惑。

“我剛才見到蘇苓了。”江宛陵擡頭看著她道,“荷姐,就是那時候你想殺的人,她來找長空。”

不見荷微微怔楞了一下,“你就是為這件事情不安?”

“是……也不是。”江宛陵以為蘇苓或許已死,畢竟千葉傳奇想要算計誰,都是沒道理讓那個人活著。

“我們畢竟沒有,沒有殺她。你何必不安。”不見荷有些不明白長心不安的情緒到底從哪裏來。

“不是,是……你了解千葉嗎?”江宛陵忽然問道。

不見荷略感訝異,想不到長心今日主動提起太陽之子,“不敢說了解。但是武林中的公論,智慧絕倫,聰敏異常……”

“不近人情。”江宛陵加了一條。

不見荷張了張嘴,把話給吞了回去,“你……”

“當初……你知道為什麽我會派你去殺蘇苓,還有你知道為什麽偏偏你去九州一劍知那裏借噬元貘衣的時候,已經被借走了。因為那是千葉在之前已經從九州一劍知那裏取走了……他這麽做只是不想讓長空被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所掌控。但是現在蘇苓再次出現了,你說,他會放過蘇苓嗎?”江宛陵嘆了一口氣,“現在這件事確實和我們無關。可是我們都已經清楚了其中的原由,難道不該去給長空和蘇苓提個醒。但這又到底不關我們的事情……所以我不安,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長心。”不見荷聽她講完這些事情,心裏卻是無比的安慰,她知道即使再強大的死神之力也不能控制長心了,長心還是哪個善良的長心小妹。

但江宛陵考慮的不是這些,她擔心的事情是千葉再次對蘇苓動手,而這件事情會波及到瑯玕樓或者是她自己。她才沒有那個把握去說服千葉傳奇。

“長心,我們讓蘇苓留在瑯玕樓就好啊。太陽之子一定會有所顧及的。”不見荷分析道,“你若是讓蘇苓離開。一則,她必然是聽說長空脫離了日盲足來到瑯玕樓才會尋來。二則,她再次離開也不一定就能躲過危機。”

“那不是自招麻煩啊。”江宛陵忍不住道。

“那我去把這些事情同長空說明。端看他的決定吧。”不見荷無奈道,“只怕以長空恩怨分明的個性,會和太陽之子再起沖突。”

不見荷看這江宛陵道,“長心……”

“嗯?”江宛陵亦看了她一眼。

不見荷卻低下頭道,“沒什麽。”

她原本想說的話不過是想一探長心心內真實的想法,但看現在這樣,長心定然不會吐露實情給她聽。但若是機緣到了,也由不得她不面對自己的真心了。

不見荷轉過長廊,遠遠便見著蘇苓和長空兩人立在亭中,想著不如等他們敘舊完後再說也不遲。

“長空,好久不見。”蘇苓出聲道,“你現在,在這兒還好嗎?”

長空木訥無言,只是點了點頭。

“自從那日從日盲族離開,我便去了很多地方,越走心便越空,各地的景色總是不同,但是我的心卻一如既往的空。”蘇苓靜靜的說著話,偶爾擡眼看著面前的人,卻發現他亦正看著自己,“我知道,那日日盲族內的一切……我都明白。你知道我們識界的人都能擁有著進入人們夢中的能力,窺得人類意識中真實的想法……”

蘇苓說到這裏,只是淡淡一笑。那日的離去,是她不願為他遠征的路上增加負擔,所以她選擇遠走。現在回來,不過是她心裏更加清楚,離開不是減輕重負,只是讓彼此更為牽掛罷了。

“蘇苓,你是我的家人。”長空終於出聲道,“我只想我的家人平安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蘇苓輕聲道,一雙眸子清輝耀目,“我回來了,長空。”

千言萬語也只不過是一句,我回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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